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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慧悦读写作班招生启事

2023-03-26 浏览:

启慧悦读写作班招生启示

亲爱的同学,写作是你的自豪,还是你的噩梦?你是否想用生动精妙的语言,说出青春的烦恼与憧憬?是否想以我手写我心,描述出空前绝后的你,在时空中经过的美丽轨迹?是否渴望能说会写,具备明天找工作、干工作的基本素养?是否想攻下“作文”这一中考和高考的半壁江山?

亲爱的同学,不要对迷人的汉字说,想爱你不容易,也不要认为文学艺术很难亲近只要你有一颗向美向善的心,再加一点表达自我的冲动,就不难受到缪斯的青睐,做到行云流水、笔下生花,写出灵动饱满、气象万千的华章亲爱的同学,生命不能没有交流,灵魂需要更内在的言说。

正真的写作,是酣畅淋漓的倾诉,是愉悦富足的享受,是在探寻深处那个最为真实的自己,是在叩问被尘俗遮掩了的人性奥秘,亦是在天地的大美中,不断认领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完美与圆满如果你对此没有体会,我们会教你如何去做,才能获得这样的境界。

是的,亲爱的同学,你需要写作,但不需要硬着头皮完成任务,你需要表达,但不需要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虚假与空泛传统作文教学注重技法总结,却忽略了学生的真情实感;注重分析范文,却不引导学生挖掘不同于别人的个性;注重语言的通顺流畅,却丢掉了语言的外延和诗意。

这不能怪老师,不能怪学校,大多老师自己并不写作,学校也只能遵循课本但这却让你丧失了写作的快乐,从而懒于写作,不会写作由刘乐牛先生创办的启慧悦读写作班,倡导快乐写作,智慧写作,诗意写作,摒弃传统的写作教学方式,直接帮你由心开始、万事问心,绕开概念的绊脚石,直奔你内在的真实,用你的灵性去克服写作过程中遭遇的种种障碍,让你爱上写作,迷上写作,从而踏上个性化写作的人生之途。

刘乐牛先生,宁夏知名作家、著名诗人,从高中时代发表第一篇作品到现在,已从事文学创作二十余年,有十多年文学期刊编辑经验,在国家级核心文学期刊发表作品百余篇,诗歌、散文被数十种国家级权威选本收录,近几年又涉足小说和剧本创作,已出版诗集《苦涩的甜蜜》《当我再次比喻月亮》,散文集《火在燃烧》和全彩配图诗集《风吹雨打的天堂》正在出版之中。

相信他丰富的文学创作经验,深厚的文学素养,以及对中小学作文教学的长期关注,必定带你进入一个作文和写作的新境界一、招生对象:小学三年级以上,怀有文字梦想的人皆可报名分小学、初中、高中3个班,每班最多不超过15人。

暑假开学

二、收费标准:15天为一周期,按期缴费,每期600元(共30课时,每课时45分钟)对于家庭确实困难,但有写作天赋的学生,经家长申请、社区证明,可以免除学费三、教学办法、采取经典诵读与写作实践相结合、集中讲座和一对一辅导相结合的办法,在培养学生文学欣赏能力的同时,根据学生个人具体情况,对症下药,注重实践,提高写作技法,分享写作经验,开发学生自身潜力。

辅导学生期间,还会聘请区内外作家现场讲座

四、开班地址:中卫悦读书吧二楼(中卫市应理南街与观光渠交汇处100米)联系电话:18095519073(青青女士)

刘乐牛散文代表作┃一树花开这棵桃树就在我楼下的园里,可能是被另一幢楼的边缘所掩挡,如果不专门别过眼去,很容易忽略,抑或是城市的景致都差不多,我压根儿就没有抬头转脸有意寻找新鲜事物的习惯吧,我虽然天天都要从那儿经过,却从来没发现过它。

当然,我也不敢完全肯定,或许无意中也瞥见过它,但小区里有很多树,在漫长的冬天,都是那般光秃秃地一个样儿,所以也就熟视无睹了!我想,要不是它的一树花,即使我寻找玩耍的儿子时站在它旁边,也还是不会注意到它是一棵桃树,更不会愣在那儿,好像如霞似火的它,是从天而降的一般。

我当然见过各种各样的花,但很少有像它这样能给我带来震动的站在它的面前,我努力想把它还原成没开花时的模样,这虽然是件很费力的事,我还是能在常识的帮助下,想象出它在一个月或几周前的情况,我知道那时它肯定毫不起眼,人们最多只是把它作为千万树中的一棵来看待,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也绝不会去想它有什么不同。

我可能做出的种种有损于树的事情,我也同样会毫不在意地施加在它身上但此刻,面对这满树娇艳而热烈的花,我却连抚弄一下它的勇气都没有我觉得我不仅是怕心伤到了它,还因为在我的胸中,油然而升起了一种敬畏之情这使我突然意识到,即使在一个月或几周前,这桃树光秃秃的枝条,也并非空空荡荡,应是有树绚丽的梦境,占据着花朵出场的位置,就是有树的千丝万绪,萦绕在那儿,在黑暗中积蓄着将这梦境转化成现实的力量。

而随后那相继爬出来的黑褐色蕾苞,虽微若蚕卵、很不起眼,却意味着,这梦境已具备了表达自己的条件,已正式地在选择属于自己的时空坐标接下来的日子,梦境会以花蕾为容器,继续自行催生,不断自我填充,直到将念想中的全部芳香和色彩,全部蕴蓄在那已经膨胀起来的花衣里,才算真正地找到了现实的依托。

到了这时,当初那小小的花蕾,也已成长为一座座迎风挺立的花骨,更像是安放在枝头上的绿色火炉,丝丝花蕊点燃的青春,就在它馨香的炉膛里汹汹燃烧!到了这时,只要春风轻轻一吹,次第破开的花衣,就会徐徐打开酝酿已久的绚烂风景,梦魂中的缤纷幻象,就会携带着生命盎然的诗意,落实到可触可摸的枝头上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再看眼前的这一树桃花时,我就觉得,它们更像是一树关于生命之美的独白,发表在北方还很萧寂的三月这更让我认识到,树孕育花的过程,其实就是树由营造梦境,到将梦境转化为现实的,对美追寻的过程在这过程中,树以极大的耐心孕育了花,给花赋予了独立的禀赋和生命,而树也凭借花,在尘土之中,有了超然于尘土之上的神采,也有了比生存更为高远的意义。

我觉得为了迎接这一刻,树已准备得太久太久,它不想再压抑自己的喜悦,它的花也不再有含苞欲放时的胆怯和羞涩,这才在我看到的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将它的美,全方位地诉诸于我的视觉和嗅觉望着它,望着这些朵朵相随的花,像爱情之火点燃的柔软诗句般,点燃了清风中的条条软枝,我的心,也似乎跟着摇曳了起来!我好像从没见过花似的,惊奇于它单个花看起来那般空灵、精巧,但汇集到一起,却是如此迷离、散乱、美艳丰满,更像是一片由繁花垂下来的灿烂星空,正在光色迷离中涌动,恍惚处,就连花阴下的那些小草,也似乎在向它们张望!我想,如果我走得再远点,是不是还可能把随风摇晃的这一树花,看成是一座忽闪忽闪的花轿呢?。

是的,这一树桃花深深地震动了我,它还让我知道,树不但会以花照亮自己,还会给过往的事物赋予上花的情采当太阳初升,落下来的晨辉,会因花的掬捧而娇嫩起来、馨香起来,会在迷醉中变成酌饮春风的光的杯盏;当夜晚来临,泻下来的月色,会因花的摇曳而变得迷离朦胧、柔美清婉。

而即使天气转阴,那冷冷的细雨,也会在因花,而有了缠缠绵绵的声响我想世界上没有不爱花的人,每个人也都想如同树点亮满身的花朵般,情趣盎然地点亮生命中的灯盏在苦难时刻相伴的红尘中,我们深知这该付出多少艰辛,遇上多大困难,我们虽然也像树那样苦苦地经营过自己的梦境,但大多都会在风吹雨打下,无法让这梦境,带着梦境的美丽转换到现实。

我想也许正是这样,我才会在此刻,会对这一树桃花产生出深深的敬畏,尤其当风吹来,那一树红中带粉,粉中带白的花就会在闪烁不定中,浮起一层迷离的轻烟,更觉有隐约的神灵,就浮在它们的花梢之上刊于《佛山文艺》2014

、8期刘乐牛散文代表作┃火在燃烧我喜欢看火燃烧的整个过程一朵刚刚燃起的火焰很微弱很胆怯,像一只公鸡小心翼翼探出柔软羽冠,稍微的风吹草动都会惊扰到它,使它忐忑不安地缩回暗处但哪怕还有一粒火星,都会鼓动这只公鸡再次探出头,利用一切机会站起身来,向世界亮出它缤纷绚烂、昂扬向上的雄姿!。

会不断变高变大,由公鸡变成引颈开屏的孔雀,由孔雀变成凌空起舞、举鸣上翔的凤凰,完全暴露出娇丽美艳的魂魄,自由烂漫的性情自歌自舞,翻腾翱翔,挥洒出满天云霞、一地落花会四面引吭、上下高歌,以奢华的色彩向更开阔处铺开;左右涌动,前后腾挪,把最初的样子融解在更自由奔腾的体貌之中。

像是凤凰已在燃烧中涅槃,在涅槃中把自己分解给了被它引燃的万物,万物都带上了它的意志它的神采!像是这意志和神采,又反过来打开了隐藏在万物背后更为开阔处的不羁力量,召唤出了更加肆意纵横的形象我们由此看到火焰蓬勃铺开的地方,有金黄的战车在众马扬鬃中向前奔腾,斑斓的虎豹在长嘶怒吼中左右冲突。

刀光剑影起伏翻飞,金龙银蛇游走出没风云动荡的江河在高处汹涌,气势峥嵘的山峰向低处坍塌看到星系瓦解,岩浆迸裂;日月破碎,山川奔溃涌动不息的力量,在毁灭乾坤的同时,用万物柔软而灿烂的碎片创造着新天地,用透明而亮丽的心魂催化着新生命。

而在它辉煌富丽的中央,有色泽殷红,脉络交错盘绕的庞大根系,挟裹着噼噼啪啪的声响在朝天疯长;有内戴金甲,外披葵花衣袍的大神,气血翻涌地诞生在滚滚光涛之上2火突破了万物的限制,催毁了形体设置的规则、物质加载的重量,以不可阻挡的暴力,粉碎了执着于自我的一切。

万物因火丧失了活在称谓中的品质,但正是这丧失,万物才打开了潜藏于身的全部能量,获得了被黑暗压抑的千姿百态在这过程中,万物在死亡,但因为火,原本腐朽的死亡竟变得绚烂而疯狂好像只有死亡,才能带着万物抵达存在的终极,在终极处以最高的复活,奏响生命盛大华丽的乐章!。

万物因此深陷在死亡的激情中难以自拔在抵抗中放弃着,在放弃中疼痛着,在疼痛中由静变动,由暗生明,次第勃勃然升腾,相继飘飘然舒展,从各自固有的锁闭中走出来,在自我解脱中获得相识,在互为领域中取消界限,在我中无我,我已非我的慷慨激昂中唱着绝望的悲歌,又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和谐中进入极度抒情的大狂欢。

火因此俯仰天地、笑傲江湖,通透的胸膛灌满轰轰隆隆的风声,跌宕的腰身挟裹镗镗鞳鞳的雷霆;火因此翩翩起舞,袅袅而动,轻盈的身姿旋舞着忽隐忽现的虹霓,流淌的线条走动着此消彼长的电光万物因火而在高歌猛进中变为灰烬,火因万物而在横空出世后化为乌有。

整个火焰,既是生命昂扬的旗帜,又是死亡痛苦的魂幡,既引领生在火里创造着死,又引领死在火里创造着生,死通过生来赴死,生通过死来新生,死中藏生,生中含死,彼此不分,互为天涯,澎湃不息地交映在相互涌动起来的共同轨道上。

3整个火焰,因此成为万物同体时焕发出来的万丈神采!因此丰富饱满,涌动出数不尽的钻石金玉;灵动旖旎,舞动着取不完的花朵丝绸因此色彩动荡、光华四溢,像是从壮丽辉煌的梦想中幻化而出,又像是从丰满喷薄的希望中汹涌而来;因此前后呼应,左右联动,欲以浩荡开阔的连绵意境贯通六合,葳蕤蓬勃的灵魂扩张照亮八荒!。

因此飘忽虚幻又回肠荡气,像广袖长舒的妖娆飞天,演绎着轰轰烈烈的爱情传说;丰腴饱满又酣畅淋漓,像冲破羁绊的自由女神,拥抱着诗意盎然的万千风情因此钟鼓交响、琴瑟和鸣,有铿铿锵锵的跫音踩踏着风起云涌的狂想曲;钹铙嘈杂、笛箫穿插,有呼呼啦啦的衣绸舞动着万象更新的欢乐颂。

火将翻江倒海的磅礴与婀娜多姿的柔美交融成一体,暴风骤雨的激越与晶莹畅达的饱满结合于一身仿佛是醒来的神明,带着人间最为彻底的爱恨情仇,来到了圣洁的时光!仿佛要告诉这个世界,只有火才能将色彩铺张得如此奢华,在肆意纵横中扬波起浪、生云弄霞!。

火的自足自美,引动空气向它奔涌,寒躯向它聚拢,还有千山万水沿它荡漾的光波继往开来、逶迤经过,星辰日月随它腾跃的焰头前赴后继、翻滚而去更有牡丹怒放,玫瑰盛开,一树树猩红的海堂随焰窜起,一朵朵散开的桃花顺风落下。

有千禽百鸟抖动着梦幻的翅膀,形姿变换的精怪婆娑着灵妙的影子有彩船起航,灯帐漂泊,炽热的风花雪月填充着透明的空间;有瑶台隐现、丹炉闪动,迷离的色彩线条,勾勒着恍惚不定的琼楼玉宇有色彩流淌的线条蜿蜒着柔软的边角,意韵飘渺的光影连绵着超凡的幻境!。

好像火以自身为基,创建了一座高于尘埃的城池,万物共有的主,就住在它辉煌艳丽的中心,无限的爱情,就澎湃在它妖娆绚烂的漩涡!好像天地通过火的涌动在交欢,阴阳通过火的融汇在归元,有日月合光、龙凤呈祥,满天神佛在一同吟唱,在吟唱中告诉我们:痛苦即快乐,炼狱是天堂!

4火让世界获得了最为激情荡漾、绚烂亮丽的心魂,也向我们敞开了一个色彩翻滚、能量奔腾、自由繁华的领域我们为此看到了黑暗遮蔽的光明,物质压抑的灵性,个性囚禁的自由!火以强大灼热的暴力展示着万物深处的柔情,以肆无忌惮的破碎追求着自然天成的完整!跌宕不羁却神韵飘逸,气血翻腾却筋脉畅通;霸气而多情,野蛮又优雅。

好像是英雄和诗人的气质,高度完美地混合在了一起!断枝枯叶乘愿相随,脏柴烂草依缘相跟,火带着它们和它们身上的一切琐碎、病症、污垢、哀痛和卑贱,片刻功夫就穿越尘世所有沧桑,抵达通过梦想才能触碰的止境!让我们看到,多么低微的事物,在燃烧中都会高过头顶,飘向天穹!

埋藏千万年的煤炭,也瞬间成灰,从前生走到来世火通过煤炭,同时照亮了过去和未来两个时空,我们从焚毁中看到永恒的虚妄,灰烬中感到身后的苍凉,而活着的我们,就站在这虚妄和苍凉相夹的,被称为此刻的绚烂瞬间!能拥有的,也只能是此刻!。

火让万物实现了激情对麻木,幻想对现实的征服在这过程中火把万物当成了内容,也成了万物的内容,从万物中获取形式,也成了万物的形式为此,在火面前,万物成为了万物的表像,在万物面前,火成为了万物的本源!火无法掌控自己,也无须掌控,它因穷本极末而超凡入圣,关涉万物而浑然一体,它似乎要证明,恢宏壮丽的灵魂,怎样无拘无束的扩张,都只会驰骋在最为本真的领土上,怎样自由率性的表达,都越不出真理坦开的区域。

似乎在宣告:我即万物,万物即我刊于《黄河文学》2014、10期刘乐牛散文代表作┃献血者西京医院门口停有两辆献血车,车厢上除了写有“生命相依,血脉相连”八个红色大字,还画了两颗紧挨在一起的红红心脏,在高过车顶的位置,还悬挂着“义务献血”的红色条幅。

整个场景都在强调血的色彩、血的价值、血的意义,漫不经心间营造出的淡淡温馨,并不能掩盖貌似简单的诉求中透露出来的生命危机意识,过往者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老远处就能注意到这里,好像有一双能穿透人群的无形眼睛,礼貌却充满渴望地盯着每个人身体里的血液,人的防卫系统会本能地生出警觉而投去目光。

母亲做手术期间我每次经过,都会不自觉地慢下脚步看到有人稍作停顿后,像嗅到了危险气息却最终辨别出没有陷阱的动物般走向咨询台,我也就跟了过去,心怀忐忑地献了一次血没想到抽血的针头比注射用的要粗要长许多,在刺入我皮肤的时候,护士让我转过脸去,似乎我不看就不会疼,身上的血就会更舒畅地流出来。

我忘记从小到大,有多少次打针时都是转过头去的,就不想再做这种欺骗自己的事,但在针头刺入胳膊时,我的目光还是放大了内心的恐惧,看着紫黑色鲜血迅速涌入小指粗的导管,进入到了连在末端的真空袋,我感到自己好几个部位都抽搐了一下。

接着就见上下两面紧贴在一起的真空袋,胃囊般渐渐高隆了起来,感觉整个抽血工具就是一只人造的巨型蚊子,针头就是蚊子长长的螫针,塑料袋就是蚊子贪婪的腹腔我对蚊子可谓深恶痛绝,听到它嗡嗡的声音非打死不能入睡有好几次,望着手心上红中带白的黏稠血液,想到雄蚊子只食花草汁液,只有雌蚊子才吸血,吸了血后卵巢才能发育,身体里也才能有繁殖后代的营养,觉得蚊子虽小,却同样显现着流淌在天地间的伟大母性,而它从我身上吸走的血,充其量只有眼泪大的一滴,对我并不能构成多大危害,内心就产生出隐隐的不忍。

尤其想到它柔弱无力的身体必须费尽周折,才能找机会进入到我家门窗严密的四楼房间,要不打死,已吸足了血的它肯定不会再来打搅我,一定会躲在某个阴暗隐蔽的角落极其满足地静静消化掉这滴血,顺利地产下卵,留下下一代,更觉自己有些罪恶。

但想归想,当听到它的声音,感到它尖细的螫针要穿过我的皮肤时,我的那点怜悯之情总在瞬间丧失殆尽此刻与我相连的血袋来自人类,我的献血包含着我内心的责任和爱,不能同蚊子吸血相提并论,但看到不断肿胀的白色血袋,还是有着蚊虫在身的不安。

这么说,我想,我其实已献过无数次血了虽然我此刻的对象是人类,是主动,而之前的对象是蚊子,是被动,但就血都要从我身体流入到其他生命体这一现象来说,并无差别我不安地等待着自认为很快的结束,很长时间过去了,护士却并没再看我一眼,我有些焦灼,就问起她与献血有关的问题,想以此来提醒我的存在,她礼貌地回答着,仍然没有过来拔针头的意思,这才知道她并没忘记我。

只是我总禁不住胡思乱想,时而觉得自己心脏功能不好,平时易气短胸闷,失这么多血可能会引起心悸,时而又担忧护士缺乏责任心,给我用上没有消毒的二次针头我瞟了一眼对面献血的男人,看他泰然自若的样子更是为自己感到羞愧。

没想到就在我收回视线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他偷看了一下自己的血袋,虽然只是怕人发现似地轻轻扫了一眼,微皱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焦躁难耐的情绪我这才知道他和我,不,也许不仅是他和我,而是所有献血者,至少是首次献血者多半都有这种不安。

也许人类对血液的敏感之心,绝非得失之情可以评估血是我们活下去的根本,携带着养分源源不断地滋养着我们的器官,没了血液就成了没有生气的尸体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每个动物都知道失血意味着什么,失血的恐惧深深地根植在我们的本能里,理智能让我们面对针头不退缩,却无法完全克服掉这本能。

血液以它疼痛的殷红时刻牵动着我们的生命意识,我们无论怕蚊子还是怕针头,怕的都是血液丧失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恐惧,并不能因为我们对蚊子的怜悯而丧失,也并不能因为我对人类的爱心而彻底解除当血液流失时,我们理智上的认识总显得不足,情感上的信任总显得不够。

二我暗暗比较了一下我和对面男人的血袋,发现我虽早他献血,凭肉眼并不能明显地区分出谁多谁少,我想,我就算早也早不到哪儿去,既然他和我的情况没多少差别,既然护士都是这样对待献血者,我也就犯不着为自己担心我的情绪开始在这种从众的心理下稳定了,但情绪稳定了,思绪却漂浮了起来,尤其在我比较血袋的时候,不由得想,当针头拔下,两个血袋放到一起的时候,我还能认出哪个是我的吗?肯定不能。

不但我俩的不能,就算与羊血猪血混放在一起,我凭肉眼还是难以区分难道多流一点都会令我担忧的血,离开我后,就这么毫无标志、与我无关?我对这样的结论似乎很不甘心,我的目光开始在他和我的血袋间游弋了起来,现实也好像变得有点恍惚,周围护士晃动的白大褂也有些不真实,只剩黑红色的血在眼前晃动,似乎这血不但脱离了可指认的血袋,也脱离了一切可称谓的生物。

我听到有声音固执地从内心深处对我说,你的血只能是你的,只是你无法用肉眼分辨出来罢了但这个声音未落,却有另一个声音说,不,你的血不是你的,如果是你的,那你的血又来自哪里?是什么为你的身体提供了造血的材料,是什么为你的血液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活力?。

是什么?这另一个声音自问自答地说,全是由于有那些被你看成了食料的动物和植物,你的每口饭都在剥夺它们的生命,你的肠胃时刻在消化它们的肌体因为它们,你的血液才能连绵不绝地循环在身体里,给各个部位送去持续的养分,也才能将你的生命维持在总在流逝的时间之中。

不要认为你的血液来自你的身体,你的身体只不过提供了血液生成的器官,而血液的原材料却主要来自它们不,也不是它们,它们也是靠掠夺其他生命而成为它们,还有更多的生命存在于它们食物链的下端,因此你的血液,或者说构成你血液的物质,归根到底是众生在弱肉强食的争斗中,通过曲折的过程转换到了你的身上。

自然界从遥远苍茫的过去发展而来,又要向同样遥远苍茫的未来发展而去,如果以生命来衡量,自然界的发展,就是生命空间在时间上的无限连续因此要追究一滴血液的来源,那么你某个血红细胞中的蛋白,完全可能来自于几千年前某个牙尖咬碎的豌豆,你指甲上的某个钙原子,也完全可能来自于几万年前一根折断的鹿角。

无论是构成血液的物质,还是血液携带的营养,它们的每次转移,无不伴随着血液或类似于血液的体液在一个生命体中的丧失,在另一个生命体上的生成只是在漫长的时间中,发生在生物链上的这万千周折谁又能正真说清?这另一个声音继续说道,你的生命,作为被这血液流转过程连接着的一个小小环节,活,是靠掠夺其他生物而活,死,也将会被其他生物掠夺而去,你以其他生物为食,也必将被其他生物所食。

虽然凭借现代人类的发达,你很难被其他生物活生生吃掉,但你还是会死,会经历放弃生命的痛苦,会在死后被蛆虫蚕食、细菌分解、草根吸收,此刻构成你身体的物质,也最终会流入到其他物种的血液或类似于血液的体液里这另一个声音使我眼前的血液更加漫无目的了起来,似乎这血液有着很遥远的源头,经过无数次居无定所的漂泊才来到我的身体,现在正从我的身体流向另外一个无法确定的地方。

似乎正是因为这血液,伤口才得以开裂,泪水才得以飘零,滚滚红尘才有了浩渺连绵的云烟,茫茫大地才有了跌宕起伏的苦难,作为有情之物的芸芸众生,也才在经历诸多虚妄的欲望后,坠入到了自我丧失的无边虚无这另一个声音如此雄辩,那个最初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执着于自我的声音,彻底在它的滔滔不绝中被击溃了。

一种莫名的消极情绪笼罩了我,我忽觉生命卑微得不值一提,一切价值和意义都在此刻成了经不起推敲的浮尘我却比任何时候都真切地认识到,作为人类的一员,我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人类而逃出生物链,我和其他生物一样,只能是为活着而走在通向死亡的道路上,我为有口饭吃要风雨无阻地去上班,我所供养的身体,却最终会成为其他生物的食物。

我听见这另一个声音说:是的,你的血液和你血液中携带的营养物质并不属于你,也不属于任何生物,你和所有生物都是被血液流转过程连接在一起的,活在艰辛中的未死之身三当然,凭着现代科学手段,我的血液最终还是可以辨认。

粗略地化验,就能辨别出我的血液来自人类,精确一点,就能分析出我的血型,再精确,还可以知道我的基因情况到了这时,就确定出这血液只能属于我,其他任何生物不可能拥有,人类的其他成员也不可能拥有因此,我貌似难以辨别的血液,又只能是空前绝后、不可重复的,包括我性格和能力等因素在内的先天独特气质,都不同程度受到了它的规定。

这也就注定我的身体只能是最适合我血液的身体,我的血液只能是最适合我身体的血液,它们只有在相互的和谐统一中,才能获得各自的通达和健康就血液而言,如果离开了我的身体,进入到其他任何一个身体里,都会丧失我的生命所赋予的无二品质,丢掉只属于我生命才具有的独特性。

我此刻献血,是为了将我的血液输给别人,而当别人接纳了我的血液时,他的身体就必须改造掉有差异的那部分,如果无法改造就会发生病变,就无法使用我的血液我的血液因此只能输给与我血型相同的人,不能输给其他人,更不能输给任何其他非人的物种。

也只有在血型相同的人身体里,我的血液才能在被改造后还能保持活力从这个角度上说,与我血型相同的人,就是生理层面上边缘化的我,而其他生命都处在这边缘之外,我的血液到了其他生命那里,要接纳,也只能被消化系统接纳。

而靠消化系统建立起来的生命关系,只能是吃与被吃的斗争关系,不可能产生美,也不可能产生爱我就算出于爱,把我的血液输给别的生物,生理上的差别也会将其阻隔看来,生物间的隔膜表面上体现为语言上的难以交流,而在最深处,则已被血液所蕴纳的生理独特性所规定。

我想,也许正是这根本上的隔膜,弱肉强食的原则才能被广泛而彻底地在生物界得到贯彻,老虎才会毫不犹豫地吃掉怀孕的狐狸,狐狸才会毫不犹豫拽走母鹿乳头下的幼崽,母鹿才会毫不犹豫地嚼烂娇艳的鲜花,与我无冤无仇的蚊子,才会毫不犹豫地将尖锐的螫针刺入我的皮肤,我同样才会毫不犹豫地将蚊子拍成肉泥。

是的,正是生物间这种最根本的隔膜,物种之间才有了不留余地的拼杀,生命从整体上,才在相互之间你死我活的终极角逐中获得了快速进化而同类之间,虽有通用的声音或肢体语言可以消除某些隔膜,但因生理基础导致的差异,使这隔膜消除得并不彻底,产生的善良关系也并不稳固,还是在包括人类之内的种群内部保持了持续不断的斗争。

只不过人类由于精神性存在,有审美的能力,有博爱的能力,消除隔膜的主动性要比其他动物强很多而已但这高于其他物种的能力,却常常让人类活在精神与生存无法兼顾的尴尬境地,常常是一边关爱着动物,一边吃着动物的肉,一边赞美着花朵,一边拧着花朵的头,不断地破坏着不断建立起来的善良关系。

人类只能在不得已中以自己为中心,由近到远地去关爱,由远到近地去破坏我此刻的献血,也只是愿将我的爱投射到人类身上,蚊子只需我的一滴血就可活命,就可产出下一代,我还是会无情地消灭掉它虽然我内心有些许怜悯,但我的博爱永远到不了舍身饲虎的境界,我的动物本能让我知道,我不但必须保全自己,防止被其他生物伤害,还要去伤害其他生物,哪怕不善,哪怕有诸多不忍。

不仅是我,不仅是人类,任何生物,在没有其他生物存在的情况下,都会因为断食而难以单独存活也许正是生物之间的相互为食,所有的生物才都有可能找到食物,也许生物之间正是通过相互为食这种最为残酷的方式在相互拯救相互为食牺牲的是个体,相互拯救延续的是种群。

如果将生物界看成一个自成系统的整体,那么可以说,这个整体就是以自残的方式在自救是的,生物之间看似相互为食,充满隔膜,但正是这相互为食,所有生物才建立了最为广泛的骨肉相连,正是这充满隔膜,所有生物才实现了最为长远的患难与共。

无论是蚊子蜇我,还是我灭蚊子,无论哪个种群中的哪个生物体流血受痛,都是这个自成系统的整体在流血受痛由此观之,我此刻献血,只能是以个体的名义向属于自己的群体献血,而生物之间发生的全部杀戮,则是这个整体在以整体的名义,向未来的自己在献血。

如果将其看成一种古老的仪式,那么整个大地,就是时时流淌着血水的辽阔祭坛四这样想时,我感到整个生物都被血液连在了一起它们一滴接一滴,每一滴都是生命与水交融而成的红,每一滴都是隐忍着盐和铁的疼它们如柔软而光芒内敛的小小太阳编排起来的队伍,携带着混沌的兽性,周而复始地循环在体内,持续、固执地强调着每个生命独有的苍茫身世。

它们眷恋着皮肤下的幽暗和温暖,但受到外在世界锋利的入侵时,又不得不从开裂的伤口流出柔软的身体它们让我们知道,流泪的眼睛有固定的位置,流血的眼睛,却可能从身体的任何一个位置上睁开,而当这位置成为捕食者牙齿切入的位置时,也必将成为被食者最为疼痛的位置。

每个生物都在以捕食者的身份活着,也都在以被食者的身份死去,正是捕食和被食,像齿牙和链扣一样紧紧地咬合在一起,整个生物界作为一个有机的整体,才运行在了自我进化的履带上因此这流血的眼睛在睁开的那刻,看到了生,也看到了死,同时亦看到了这个整体在生死转换中获得的未来。

也许血中有光,而生命又过于蒙昧黑暗,这个整体才要不断地睁开被称为伤口的眼睛,以自身的血向自身捐献,以自身的光为自身的前路照亮这眼睛的睁开,伴随着捕食者欲望得以满足的兴高采烈,也伴随着被食者丧失自我的绝望哀嚎,它们以强烈的反差,共同组成了生命书写在大地上的永恒歌谣。

没有人能完全说清,这广泛的献血活动持续了多么漫长的时间,才孕育出了人类,但人类无疑是这场献血活动获得的最大成果原本只是肉体的生命,从此有了精神性存在,有了梦想、美和爱但生命还不完美,还要继续进化下去,人类也必将向着更理想的方向发展。

从时空中呈现出来的一具具生命之体,还要举行着不厌其烦的古老仪式般,将这生与死转换的接力棒继续更替下去,而生命之体上无处不在的流血的眼睛,必将在疼痛中世代相续地不断睁开每个艰辛的生命,也只能如苦海中向前挣扎的舟楫,将死亡作为唯一的彼岸。

人类不愿如此,每个生命也不愿如此,但宇宙空阔,星河苍茫,听着语调含混的风从耳边吹过,不知自己从哪儿来的我们,也不知最终要到哪儿去,只能为当前而活,为当前而死,以各自的血,为这个整体奉献出微不足道却必不可少的探路之光。

五因此,每个生命的苦痛,都包含在生命整体的苦痛之中只是对其他生物而言,并不能感受到这个整体的苦痛,而人类却有着对万物的关照能力,也能从自身的苦痛中感受到这个整体的苦痛,即有着佛家所说的以己苦度众生之苦的“同体大悲”之感。

这种感觉让我们在以其他生命为食时,产生出了诸多的不忍与怜悯,由此很多人选择了素食虽然这个整体时刻在流血,就像无论是否有医院,我们都无法从根本上阻止死亡一样,无论是否素食,我们也都无法从根本上阻止这个整体的苦和痛。

何况植物也有生命,一杯水里亦有成千上万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我们所说的素食,说到底也素不到哪儿去但作为人类,我们至少在确保自身存活的情况下,为减轻这个整体的苦痛做了积极的努力我们无论是针对族群内的助困帮贫、悯老怜幼,还是针对山林、动物的种种保护举动,也都无不是对这个整体的关照。

我们深知每个生命都是悲剧,都会在经历生存的种种磨难后死去,但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没有放弃过对自身命运的努力,也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没有放弃过对众生命运的努力我们也许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但我们有着过剩的情感,我们不以爱的举动输送出来,就会内心不安,活不踏实。

我们素食护生,我们治病救人,我们不得不以个体上的付出,对生命的整体境遇做出力所能及的承担血液在个体内周而复始,也在整个生物界流转不息,将生死之苦传递到了大自然的每个角落我们虽然也要为吃喝伤害其他生物,为社会资源与同类竞争,但因为有了这来自内心的不得不,生命的无上价值便得到了彰显,精神的非凡之境便得到了高扬。

而此刻我的献血,虽然只是献给同类,但还是表达了作为个体意义上的人,所具有的生命整体意识六四百毫升的血袋终于装满了,拔掉针头后,护士将它如黑褐色小枕头一样拿了起来去存放我站起来隔着玻璃,看到街道依然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我知道,我此刻流出的血,将会在某个时间进入到某个人的身体里,这个人可能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她在临盆时发生了大出血;也可能是一个凶残的劫匪,他在对抗警察时被枪射伤。

无论是谁,我都愿我的血能流进他期待的身体里同为人类,我喜欢善者,但在死亡面前,也很难拒绝救护恶者善者也好,恶者也罢,都会嘴巴呻吟,眼睛流泪,内心生出颤栗和恐惧,都是对生命充满渴求的受难之体,能救而不救,就是以恶还恶,沦为自恶。

何况善者是从人类世界获得的善,恶者也是从人类世界获得的恶,都是人类共同的善恶在个体身上的沉淀,善者为善,是整个社会给了他为善的原因,恶者为恶,也是整个社会给了他为恶的动机,作为其中的成员,不能只扬善惩恶,更要呵护善者的善,弱化恶者的恶,如此才算是以个体的名义,对人类的共同责任做了一点承担。

当然,这血从根本上来说已与我无关,在血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那刻,我就失去了对它的支配权,也只有失去了对它的支配权,才能防止我不以自己的得失好恶来处置它,也才能算是我站在人道的立场上在献血同时也与受血者无关,他也只是人类中的一员,只有把他的受血看成与他无关,不去计较他之为他的一切,才能说明这救助,是对生命本身的体恤,也才能称得上是以人类的名义在眷顾个体的苦难。

给医院献血是个体对人类整体命运的承担,医院给病人输血,则是人类以整体的身份,对个体命运的解救但愿我这点微不足道的血,能对需要的人有所帮助在我取下止血纱布时,看着胳膊上红红的针口,我又想到了蚊子它虽然需要的血只不过是泪水大的一滴,却会在人身上留下一个比泪水大几倍的红肿血包,不但比针头留下的痕迹更持久,而且更难忍。

这样想时,我也更清楚地认识到了人类针头和蚊子螯针最本质的差别人类的针头虽然粗而长,却在刺入时带着人类的善,也至始至终以这善在眷顾献血者,蚊子的螯针虽然短而细,在刺入时却只能是对人类的侵犯,从人类的角度来说就是恶。

虽然人类意识到任何生物都难单独存在,人类只能活在所有生物的共生之中,但立足于人类自保立场上的善恶观念,却并不能真正容纳一只小小的蚊子,这让人类对生命整体的关照,只能永远是人类安全范围内的关照而作为人类中的个体,我刚才向同类鲜血,但走出这个献血车投入滚滚人流,我仍然会与他人为名利相争,会有妒忌,会有仇恨,会有报复。

人类永远无法放下手中的屠刀,其他生物也永远只能活在各自的牙齿之上这样想时,对蚊子杀心不改的我,越发怜悯这个常常环绕在我们耳畔的小小生灵,觉得蚊子吸取的并不是泪水大的一滴血,是一滴血液凝成的泪水,而皮肤上的那个血包,更像是患难与共,却又必须相互残杀的生命之间无法化解的疙瘩!

刊于《朔方》2015年第10期乐牛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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