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提示
近日，国家统计局公布了2021年《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21—2030年）》统计监测报告，展示了我国推进实现儿童权利的最新进展。此监测统计数据为实施《纲要》的开局之年的重要成果。《纲要》从儿童健康、安全、教育、福利、家庭、环境和法律保护七个领域提出了儿童发展的主要目标和策略措施以及机制保障。但是，只有目标、措施和机制保障还不够，国家根据《纲要》目标创建了评估指标体系，对《纲要》实施状况进行监测。本文从儿童权利的角度对统计监测报告进行了解读。
近日，国家统计局公布了2021年《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21—2030年）》（以下简称《纲要》）统计监测报告，展示了我国推进实现儿童权利的最新进展。
实施《纲要》开局之年的重要成果
1992年，国务院颁布了中国第一个儿童发展纲要，即《九十年代中国儿童发展规划纲要》。2001年以后，国务院相继颁发《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01—2010年）》和《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11—2020年）》，成为指导中国儿童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和操作指南。2021年，依据宪法和未成年人保护法等有关法律法规，按照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目标和要求，结合我国儿童发展的实际情况，参照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和《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等国际公约和文件宗旨，我国制定并颁布了《中国儿童发展纲要（2021—2030年）》。
《纲要》从儿童健康、安全、教育、福利、家庭、环境和法律保护七个领域提出了儿童发展的主要目标和策略措施以及机制保障。应该说明，儿童权利是满足儿童生存和发展基本需求的权利，如清洁饮水、预防接种、提供生殖健康教育、儿童免受歧视和暴力、成年人要倾听儿童的意见……这些具体的儿童权利被包括在上述七个领域中。但是，只有目标、措施和机制保障还不够，国家根据《纲要》目标创建了评估指标体系，对《纲要》实施状况进行监测。此监测统计数据为实施《纲要》的开局之年的重要成果。
从儿童权利角度解读统计监测报告
儿童生存权——每个儿童都有其固有的生命权，并享有可达到的最高标准的健康权和获得医疗关怀的权利。这些内容大都表现在《纲要》儿童健康、安全和福利领域。监测数据表明，儿童健康水平持续提高。儿童健康服务体系进一步健全，儿童死亡率持续下降。全国新生儿死亡率为3.1，下降0.3个千分点；婴儿死亡率由2020年的5.4下降到5；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为7.1，下降0.4个千分点。
在健康领域，儿童健康管理得到加强。2021年，3岁以下儿童系统管理率为92.8%；7岁以下儿童健康管理率为94.6%，比2020年提高0.3个百分点；2021年，适龄儿童纳入国家免疫规划的各种疫苗接种率均保持在90%以上。《纲要》也提出要引导儿童树立正确性别观念和道德观念的教育，并将其逐步纳入基础教育体系，其具体落实为：2021年，小学和中学配备专职心理健康教育教师学校比例分别为30.1%和54.2%，分别比2020年提高21个和23.7个百分点。中学开展预防艾滋病教育和性教育相关课程和活动的学校比例为94.4%，提高4.3个百分点。
在安全领域，儿童伤害防控取得积极成效。儿童伤害防控宣传教育加强，儿童伤害预防服务能力和救治能力提升，儿童伤害死亡发生率下降。2021年，儿童伤害死亡率为10.28/10万，比2020年下降7.1%。儿童溺水死亡率由2020年的3.38/10万下降到3.29/10万，下降2.7%。
在福利领域，儿童参加基本医疗保障得到巩固，孤儿、事实无人抚养儿童基本生活标准不断提高，更多残疾儿童得到康复救助。2021年末，全国共有2.5亿儿童参加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2021年，机构内集中养育孤儿和社会散居孤儿每人每月平均保障标准分别为1697.4元和1257.2元，分别比2020年提高86.1元和72.9元。事实无人抚养儿童每人每月平均保障标准为1248.1元，提高69.9元。36.3万名残疾儿童接受康复救助，增加7.9万人。672.2万名儿童纳入低保对象范围。
儿童福利领域的重要进展还表现在基层儿童服务机构队伍建设方面。截至2021年底，我国不仅成立了539个全国儿童福利机构和276个未成年人救助保护机构，还建设了城乡社区儿童之家32.9万个，比2020年增加8550个；全国共配备儿童督导员5.3万人、儿童主任65.1万人，基本实现乡镇级设立有儿童督导员、村级设立有儿童主任的目标。
儿童发展权——每个儿童有受教育权和获得其体能、智能、精神、道德和社会发展的权利，主要表现在《纲要》中的儿童教育、家庭和环境领域。2021年，第四期学前教育行动计划开始实施，普惠性学前教育资源供给进一步扩大，全国学前教育毛入园率为88.1%，比2020年提高2.9个百分点。全国共有普惠性幼儿园24.5万所，增加1.1万所；占全部幼儿园的比例为83%，提高2.8个百分点。普惠性幼儿园覆盖率为87.8%，提高3个百分点：2021年，全国所有区县均通过了国家义务教育基本均衡发展督导评估认定，我国义务教育实现了基本均衡。九年义务教育巩固率为95.4%，比2020年提高0.2个百分点；2021年，高中阶段教育毛入学率为91.4%，比2020年提高0.2个百分点；特殊儿童群体受教育权利得到保障。2021年，全国共有特殊教育学校2288所，比2020年增加44所；在校生92万人，增加3.9万人。
儿童与家庭领域的进展主要表现在家庭教育促进法正式实行，明确规定推进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建设，将家庭教育指导服务纳入城乡公共服务体系和政府购买服务目录，以及提供家长学校（41.8万个）培训服务。各地陆续修订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出台财政、税收、教育、住房、就业等新生育政策的配套支持政策，积极探索育儿津贴、育儿假等支持家庭生育养育的措施。
儿童与环境领域的进展首先表现为人居环境持续优化。2021年，农村自来水普及率为84%，比2020年提高1个百分点。全国地级及以上城市集中式生活饮用水水源水质达标率为94.2%。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超过70%。其次表现为媒介环境中的文化产品供给，如2021年，全国出版初中及以下少年儿童图书9.7亿册（张），比2020年增加6562万册（张）等。再次表现为社会环境对儿童友好。各地大力推动儿童友好城市建设。
受保护权——每个儿童有免受歧视、虐待和忽略的权利。儿童保护首先要依法严惩侵犯儿童人身权利的违法犯罪行为。如深入开展查找被拐失踪儿童的“团圆”专项行动，依法严惩利用网络侵犯儿童合法权益的违法犯罪行为。2021年，全国共破获拐卖儿童案件348起，找回历年失踪被拐儿童1.1万名。儿童保护还要健全未成年人司法工作体系，坚持“儿童最大利益”原则，进一步完善少年审判、未成年人检察工作机制。截至2021年底，全国共设立少年法庭2181个，未成年人检察专门机构2176个。2021年，得到法律援助的未成年人14.8万人次，比2020年增长23%；分别有2795名和10719名未成年人得到人民法院和人民检察院提供的司法救助。
我们注意到，统计监测数据中未能列出有关儿童参与权的内容。参与权指每个儿童有参与家庭、文化和社会生活的权利。儿童有权利就所有影响他们生活的事项发表自己的意见。虽然没有统计数据，但在《纲要》“儿童与环境”专章中列出了儿童参与的策略措施，“保障儿童参与和表达的权利。尊重儿童参与自身和家庭事务的权利，培养儿童参与意识和能力。涉及儿童的法规政策制定、实施和评估以及重大事项决策，听取儿童意见。将儿童参与纳入学校、校外教育机构、社区工作计划”等。未来还应发展关于儿童参与权的指标体系，以促进将儿童参与权落到实处。
(卜卫，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
